【太中】今夕何夕
七夕快乐，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原作向，直球yyds
BGM: 交换温柔
《今夕何夕》
窗外花草繁茂，晴空如洗，正是大好时日。本特利博士刚为中原中也检查了眼睛，似乎还是未有好转。头几回他还会问问医生什么时候才能看见，美国医生说话直，告诉他可能还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治疗才会完全恢复。
本特利博士是来自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眼科医生，太平洋那头儿的，是世界顶尖眼科专家，更何况还是森鸥外专门请来的。中原中也自然信任他，后来也就不再问了。
今年年初时中原中也的眼睛便时好时坏，时常看不清东西，经组织内的私人医生检查了眼睛也说没什么问题，只建议好好休息，他也就没放在心上。但情人节那晚，当他准备出门赴约前，眼前一黑，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了。他没有关灯，这似乎也不是停电。
中原中也掏出打火机，将自己的手置于那青蓝色的火苗之上，当手掌心传来一阵灼热的尖锐疼痛，他才知道，自己这是看不见了。
这突如其来的失明其实是来自中原中也的一道旧伤，去年他曾有过脑部受伤，医院住了小一个月便出院了，彼时还没什么大碍，此刻请了医生来看，原来淤血未尽，压迫了他的视神经，因此导致双目失明。医生建议暂时先采取保守治疗，毕竟开脑的手术并不是说做就能做的，森鸥外同意了，并批准中原中也放了个长假，直到身体完全康复为止。
午时，尾崎红叶来探望他。
“医生说什么时候动手术？”红叶将还冒着热气的汤放到中原面前。
“下个月。”中原中也摸索着，指尖碰到碗底，尝了一口，顿时感觉心情有好些。
“嗯，别太担心，”红叶着手剥着一个鸡蛋，“手术成功几率不低，只是手术之后你还需要静养。”
中原中也安抚道：“没事的，大姐头，我以前伤口都恢复得很快。”
“没关系，你不必为组织的事情烦忧，不过你的事到现在为止都是绝对保密的，除妾身和鸥外大人以外没有人知情，其他人也只知道你是去国外帮首领处理事宜了。”红叶说：“这段日子你就待在家里休养，哪儿都别去。”
“知道了。”
太宰治撬锁开门后，中原中也依然坐在窗边。
“你就不能用正常的方式进门吗？不是给了你钥匙吗？”中原中也很无语，“我这锁总有一天要被你撬坏。”
他叹了口气，好吧，正好可以去换电子锁了。
太宰治笑：“诶，习惯了。”
“你怎么每天都回来得这么早。”中原中也对太宰治这漫不经心的工作态度很是不满：“太阳都还没下山。”
中原中也的侧脸沐浴在黄昏时太阳金色的余晖里。
“这个嘛……”宰治突然咽下了刚开始想说的话，他走到中原中也面前，从驼色风衣口袋中掏出一个东西放到中原手上来。
他看向对方的眼睛，那里有轻盈的光，让他好想去吻一吻。
“因为每天都想快点见到中也。”
“少来。”中原中也发问：“你在我手里放了什么？”然后他又攥了攥手里的东西。
“哦，刚才在路上抓的毛毛虫。”
在中原中也下意识松开手的一瞬间，太宰治握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他狡黠一笑：“中也怎么还是这么好骗，是野花啦，野花。”
中原中也心道这是拿哄小姑娘那套来哄老子了。
他将手心摊开置于面前：“什么样的野花？”
太宰治答道，“是茉莉花。”
中原中也说，“你给我这花做什么？我又不是小姑娘。”
闻言，太宰治惋惜道：“中也怎么这点情趣都没有？你闻闻那花。”
中原中也抓着那花的茎，凑到鼻尖处嗅了嗅，花香馥郁，倒是好闻。
不知怎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
“一会儿要不要去外面走走？”
“不了吧。”中原中也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中也几个月没出门，这些日子都要闷坏了吧。”太宰治理了理中原的刘海，末了，他又道：“听说今晚有烟火。”
“还是不了吧。”中原中也停顿了下，“我失明这事是绝对保密的……万一一会儿下去了碰见熟人怎么办？”
“无妨吧，又不会走远，夜里黑也看不清。”
“那……我该怎么……家里又没有盲人杖……”中原中也还是想算了。
“那更好办。”太宰治眨了下眼睛：“那我牵着中也不就行了。”
所以到底还是出去了。
烟花绽放的时候，中原中也正被太宰治牵着往出走。太宰治和他描述，第一朵烟花像蔷薇，第二朵烟花像玫瑰，第三朵是鲸的形状，第四朵是……总之中原中也听这家伙鬼扯了半天，最后实在忍不了了才打断他。
“烟花年年都有，以前也没见过你说的这种。”
但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烟花好看么？”
想来，以前似乎没有特别留意过。
对方也不知在看什么，也许是看烟花呢，也没留意旁边的人问了什么，中原中也想，自己怎么就问了这么个白痴问题，直到太宰治很轻的声音传来：“嗯，好看。”
中原想，自己眼睛瞎了，耳朵可能也出了点问题，否则怎么就从这三个字里听出一些温柔来。
那夜是七夕，据说是中国的情人节。即使只是在公寓楼下散步，也能感受到外面的街上热闹得很。
偶尔听到路过的情侣讲话，女孩子向男孩子撒娇，不知怎的那腔调竟让他想起太宰治从前装可怜让他拧水夹菜写报告的语气来。
中原中也这才发现旁边人牵他手牵得很紧，两人掌心都出汗了，但谁也没放开谁。
晚上临睡前，中原中也躺在床上，突然对太宰治说：“你的掌心上，多了一道疤。”
“诶？”太宰治刚从洗浴间出来，额前的碎发还滴着水。
“什么时候的事？”
“哦，那个，有一阵子了。”
“怎么弄的？”
“诶，诶诶，中也这是关心我？”
中原中也在心里叹气，本想说少自作多情，但不知怎的没说出口，脑子里全是之前和太宰治牵手时对方手心的温度。说来可笑，明明什么都做过了，却会为这样的举动而……
于是他说：“对啊，我关心你。”
太宰治怔了一下。
他只是突然想起早春的一天。
中原中也从医院回到家里，太宰治却突然造访。认识多久，中原就在他面前要强了多久，想也知道中原是不会主动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问及那天为什么没有赴约，中原中也少有地顾左右而言他。
从见面开始，中原中也要么垂着眼睛，要么看着其他方向，总之就是不看他。太宰治伸出手，又在中原眼前停下。
太宰治只是问他：“中也，屋里这么暗，怎么不开灯。”
中原中也抬起眼皮，“哦，我最近，习惯不开灯了。”
暖色的灯光下，他脸色苍白。
“我知道了。”太宰治点点头，“那我走了。”
中原中也松一口气，“嗯。”
太宰治转身迈了没两步，又转头：“不然我今天住在这里好了。”
“哈？”中原中也愣了一刻，然后立刻拒绝：“不行。”
“为什么？”
“没为什么。”中原中也说，“看见你就烦。”
“好吧，那中也给我一个告别吻，总可以吧。”太宰治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也不行！”中原中也说。
太宰治叹气，“那好吧，那我这回真的走了。”
中原中也目光低垂，撤下自己手上的黑色手套，“嗯。”
然而没过几秒，就又听见对方说：“中也，就这一次机会哦，要我留下来吗？”
啊妈的烦死了。
中原中也很无语：“快走。”
“那我真的走啦？”
中原中也毫无耐心：“嗯嗯嗯。”
只是那人刚迈出一步便又再次折返，太宰治将中原中也逼至窗前，胳膊搭在窗沿上，将中原包围起来。
在窗边能隐隐感受到早春温凉的风，而他贴在对方耳旁低语：
“要中也说一句实话，怎么会那么难。”
思至此，太宰治蓦地笑出声来。
中原中也不解：“你笑什么？”
“没什么。”太宰治走到中原身旁，坐在床边，俯下身靠近中原，得寸进尺道，“只是中也为什么要关心我？莫非中也喜欢我？”
罢了，看在这家伙最近表现还不错的份上。
中原中也完全破罐子破摔：“是啊，我喜欢你。”
但说出口还是觉得不习惯，他又赶紧补充道，“别废话了，快睡吧。”
太宰治挑眉，“诶，这么快就睡了？”
中原中也说，“那你还想怎样？”
对方吻一吻他眼睛：“中也欠我一个情人节，我记着呢。”
一片黑暗中，中原中也听见那人的轻笑声，能想象出那人微笑起来的样子。他触碰到太宰治的眉骨，到鼻梁，再到嘴唇。
不过再等一段时间，就又能看到了。
中原中也勾住那人的手指。
“这算什么，那我今天还你就是了。”
今夜星河流淌，人间爱情不移。
END.
想来也没什么可以回礼的，就把圣诞节那天写的片段塞在回礼里面叭。
